太仓诗人吴伟业奉召进京,途经昆山时,知县杨永言在翠微阁设宴送行。喝酒到兴头上,杨永言命邢畹芬临席演唱昆曲。吴伟业被她的声色深深吸引,情不自禁地赞道:“好声音,真是唱得万般圆润,十分圆满。我送你一个号‘圆圆’吧!”自此,邢畹芬被叫作‘圆圆’。她原姓陈,便叫陈圆圆。
吴伟业三十多岁了,尽管已有出身名门的娇妻,但一见陈圆圆的姿容,一听陈圆圆的唱曲,竟对她十分钟情,很想纳她为小妾,直接带往北京。杨永言看出他的心思,为巴结吴伟业,他趁机将陈圆圆赠给他了。
当时,陈圆圆才十六岁,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,怎么甘心嫁给有家室的男人呢?她要是当场说个“不”字,深恐有违杨永言的收养之恩。她无可奈何,只得暂且跟着上船,看看情况再说。
船抵苏州,陈圆圆对吴伟业说:“我想上岸一趟,看看我的姑父。”吴伟业毫不阻拦,放她去了。不久,陈圆圆回来道:“我姑父知道你是个著名诗人,他有个对联的上半副,想考考你,若能对出,老人家同意你纳我为妾,若对不出,他不让我跟你进京……”
吴伟业知道她姑父是个厨师,心想他肚里只有油水,没有墨水,对联肯定不会难到哪里去,便点头要陈圆圆说出来。
陈圆圆就将家乡昆山城里酒坊桥、通河桥、无不利桥三座桥名联起来出了一个上联:
酒坊通河无不利
吴伟业料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怪联,一时竟找不到适合的内容作成一联对答。
陈圆圆妙联难倒吴伟业,拒绝做妾,一笑拜别。这个上联一时成为绝对。
事隔十多年,吴伟业写长诗《圆圆曲》,来到昆山搜集陈圆圆当年在昆山的生活情况。他在归庄陪同下,走访了不少士人,熟悉了城里许多街巷弄堂,忽有所悟,试用果老弄、管家弄、东太平弄三弄的名称,作成下联,正好对出陈圆圆的上联:
果老管家东太平
仙人张果老来管家,东家当然太平了。归庄听后拍手大笑,妙联终于对出来了。